广播文学专题《聆听北海——百年老街》

广播文学节目

聆听北海——百年老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一座城市？也许是一条街道、一幢房子，一棵树。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条老街？也许是晨曦初露时清脆的鸟鸣，也许是午后微风吹过窄巷发出哨音一样的呼啸，也许是深夜里却游人如织的热闹，喧嚣中透着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人心里踏实。也许是历尽沧桑的老街居民们回忆往事时，那种从容淡定的气质：

居民林先生：【出录音】“小时候在珠海西街长大，现在变化珠海西街成为步行街，成为百年老街。你从这条街的变化就可以看出北海的变化，走进去简直我们这些老北海根本认不出来，认不出来这条路本来应该是怎么样，以前的旧屋在哪里，现在要好好地一间间看，找才能找到自己的旧屋。”

珠海路老街是一条有近二百年历史的老街，始建于1821年，初建时称为升平街，只有200米长，4米宽。沿街全是中西合璧骑楼式建筑。

关于珠海路为何被称为百年老街，我们采访到了原北海市文物管理所所长周德叶老先生：【出录音】“海上来这条路百年前都是一片沙滩，底下都是沙，没有泥的。所以当时外来的移民就建成了骑楼老街，建了一条街，叫做沙脊街。它的马路只有两米宽。珠海路之前的路就叫做大街，大街建成的时候比沙脊街宽多一倍，四米宽。所以我们搞的这条路比第一街这个路呢还要大，所以我们很自豪地说我们这个是大街。

北海老街一般指中山路和珠海路。老街形成于1927年前后，但它的起源却要追溯到19世纪初。当年一批西洋建筑陆续在北海建成，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文化融合，最终形成了我们今天所见到的骑楼老街。这些骑楼并不是西洋建筑的简单翻版，从深层文化根源来看，它是东西方文化碰撞的一个美丽结晶。

从珠海路的命名中，我们就能看出端倪。

周德叶：【出录音】“那么珠海路它是怎么命名的呢？珠母海又称珠母池，是对本市南面涠洲岛周围以及雷州半岛一带的海域的古称叫做珠母海。因为这片海域都是产珍珠的地方。1926年，珠海路拓建以后因为我们这个大街原来这个路靠近海，又是产珠的地方，所以就把它命名为珠海路。”

（导游）【出录音】“好，各位游客朋友，请大家抬头往我们上面看。我们老街的建筑大部分都是二到三层的，主要受19世纪末期像英国、法国、德国这些国家在我们北海建造的领事馆，他们都是西方卷柱式建筑，受他们的影响，那临街两边墙面的窗顶也大部分都是卷拱结构，这个卷拱的外沿和窗柱的顶端都有雕饰线，线条特别的流畅、工艺也非常的精美。那在临街墙面都有着不同式样的装饰、浮雕它们一起形成了南北两组空中的雕塑长廊，这些骑楼的柱子都是方形的，而且特别粗重厚大，很有一些古罗马建筑的风格。”

（四川游客）【出录音】“我从四川来，看到这个老街的骑楼跟我去的其他地方，像丽江有点不一样，很有特色，设计很奇妙。”

（重庆游客）【出录音】“我从重庆来，然后第一次来到老街这种地方，在街上走着都会让人感到很舒服，身边的生活节奏也会慢下来，跟城市里面的生活不太一样，这里的小吃也比较有特色，挺美味的。”

老街的生活是饶有趣味。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街，除了酒肆歌楼，还有各种各样的民间娱乐活动，舞龙、舞狮、黑白电影、粤剧、讲故事，一条短短的麻石路，有外国商人、教士传过来的“西洋景”，更多的是广味十足的百姓日常。在老街，浓香的咖啡和热腾腾的叉烧包可以搭配在一起当早餐，街上走着的，有穿长袍戴圆框眼镜的先生，就有西装革履的绅士。穿蓬松纱裙的时髦女郎和穿旗袍盘高髻的主妇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老街的教育氛围却是极为浓郁的，这里开有北海街最早的私塾、新式学校、教会学校……有诵读三字经的，也有讲英语的，还有些在读新诗的。每过一个转角，都能听到琅琅的读书声，童言稚语。偶尔夹杂着钢琴、小提琴和二胡的声音，让这条窄窄的街巷变得多姿多彩。

时间一点点移动，在上个世纪中后叶，珠海路昔日的繁华热闹已经日渐稀疏。有几间屈指可数的店铺经营渔具，其他的店铺已几乎成为民居。街道两旁建筑日渐老化，墙皮脱落，水泥斑驳的花纹裸露在外，光滑的青石板变得坑坑洼洼。

（南宁游客）【出录音】“我从南宁来的，第一次看到骑楼，看上去很漂亮，而走在里面拍照，觉得很好看，风景也很好，有一种就是在以前那种复古上海滩走路的感觉。”

当日历掀到本世纪初，珠海路老街再次迎来了生命中的辉煌时刻。在中国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的建筑区里，由于珠海路保存得相对完整，被历史学家和建筑学家们誉为“近现代建筑年鉴”。这条老街再一次进入人们的视线。游客们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摇一摇巷子口双水井的绳子，在仅可供一人通行的“摸乳巷”笑一笑，喝一杯街角醇香的越南滴漏咖啡，再到“李姨虾饼店”排排长队买一块新鲜出锅的虾仔饼。炒螺铺子根本不用吆喝，生意火得很，一打烤生蚝又香又鲜，也不过20元上下。

（游客）【出录音】“虾饼可口可口，好吃好吃。”

（游客）【出录音】“我第二次来吃这个虾饼，舌尖上的中国嘛，那时候刚上映的时候看到了，然后那次第一次来北海的时候就冲这边来，尝一下挺好吃的，咬在嘴里面很脆，那个虾也一样，里面虾也很多，吃起来很满足吧，五块钱也不是很贵。”

直到入夜，游人们才各自散去。老街的灯光一盏一盏黯淡下来，热闹了一整天，老街也要睡了。枕着北岸的浪涛声入眠，今夜，老街人家又将拥有怎样的梦呢？

老街不长，只有短短几百米，却浓缩了百年的光阴，也收藏了老北海人的百态人生。

老街不老，毕竟岁月漫长。北海老街的故事，才刚刚起了头，将来的故事，且留给未来慢慢讲述……

 

(北海综合广播2019年7月3日 《北海街》播出)